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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阿甲

　　一个位于云南省怒江州

　　福贡县架科底乡的一个村子

　　距离乡镇8公里左右

　　“今天我们去给娜记炼老人送身份证

　　送完身份证

　　我们再去村子里走一走

　　看看老人们还有什么需要的。”

　　说话间

　　架科底边境派出所

　　民警陈文辉

　　指尖划过塑封好的身份证

　　将其仔细塞进随身挎包

　　一个半小时后

　　青苔小路尽头的木门“吱呀”开了

　　74岁的娜记炼扶着门框

　　浑浊的眼睛亮起来

　　她用带着山野气息的傈僳话招呼着

　　“快进来，屋里暖和。”

　　火塘余烟袅袅

　　陈文辉一行人坐在小板凳上

　　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粗瓷碗

　　听老人絮叨家事时

　　临走时，陈文辉把身份证递给娜记炼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

　　将身份证紧紧按在胸口

　　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声感谢虽轻

　　却让陈文辉印象深刻

　　离开娜记炼家

　　一行人往山坡高处的妮付加老人家走

　　来到家中，两人拿起墙角的扫把

　　便开始帮助老人打扫屋子

　　“啊哟！（傈僳语：姨）我给你梳头”

　　妮邓香凑到床边

　　轻声和老人说着话

　　伸手解开她有些散乱的辫子

　　用木梳一下下梳顺

　　再重新编出整齐的麻花辫

　　二十分钟后

　　屋里渐渐整洁

　　老人缓缓走到民警陈文辉面前

　　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她眼角的皱纹像水波般漫开

　　带着深深的笑意

　　虽没再多说什么

　　但那眼神里的感激与不舍却清晰可见

　　返程路过村口时

　　嬉闹的孩子们突然驻足

　　黝黑的小脸上满是敬意

　　一只稚嫩向警车竖起大拇指

　　后视镜里

　　陈文辉望着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

　　心里暖意翻涌

　　陈文辉忽然觉得

　　这蜿蜒山路碾过的

　　从来不止碎石

　　还有证件里的牵挂

　　梳辫时的温柔

　　和此刻后视镜里

　　最清亮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