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需要敞开的大学校门 | 黄河时评
新黄河  5小时前

在今天,公众期望的是,高校明知有挑战而为之,为了公共责任而不计得失——大开的大学之门,或许无法为整体性的社会情绪定分止争,但它矗立在那儿,是一种慰藉也是一种昭示。

新黄河记者:李明  

大学校门的关开与否,再引热议。

新华网近期的一篇评论文章指出了问题的核心——落差感:校园开放度以及对外开放过程中相关管理程序设置与社会公众期待存在差距。网络大V胡锡进也发文呼应新华网的观点,并呼吁“清北一直在中国社会里扮演开明开放开拓的角色,这一次在开放校园的事情上,希望他们也拿出应有的魄力来。”

与上述观点形成“平行时空”的是,近日上海交通大学学生因被校外人士殴打而引发关注,很多唱衰校园开放者则以此为据,认为开放校园就是开放了麻烦。

应当说随着疫情防控常态化,大学重回开放与活力,上述以偏概全的观点已不值一驳,比如哈尔滨工业大学领风气之先,在2023年8月就不需预约、不限名额地面向公众开放,而复旦大学不仅开放校门,还开放了部分食堂。不过,目前一些高校的开放政策虽有松动,但不分节假日的预约管控仍给人“一刀切”之感,尤其是程序的复杂繁琐会劝退一批驻足者,更有甚者,仍然有高校仍形同孤岛,以各种理由拒绝开放,如澎湃新闻此前就多次发文呼吁安徽大学敞开校门。

以自己的体验为例。笔者在周末时曾与朋友一起去一所知名双一流高校游赏,出发的前一天我们提前在该校小程序上预约,出发时携带身份证,等笔者出示完预约信息、刷身份证进入闸机后,朋友的小程序却陷入空白卡顿,保安无奈之下招了招手放我们进去了。而且无论是我们进门前,还是出门时,前后左右都没有排队等待参观的公众,“提前预约”的功效并未显现。管中窥豹,对大部分高校来说,在非人流高峰期实施的常态化预约管控,究竟有多少合理性,恐怕是要打个疑问的。

高校该不该开放,如今不是个问题;而如何开放,显然可以根据各自实际答题,不必苛求高校们必须千篇一律。如一些地处偏远的高校,其校内常客最多也就是周边居民,这种情况下再搞线上预约显然已无必要,但对于具有明星效应的头部大学来说,要求他们回到畅通无阻的旧时光显然并不现实。不少人怀念2019年的高校状态,但彼时的技术条件,无论是大数据分析还是小程序研发使用,都没有今日之高效便捷,料想即使无疫情因素,到了今天一些高校依然会采取在人流高峰时的限流措施,这是技术进步与高校实际相权衡、相结合的结果,公众应该乐观其成。但有一个底线是不能变的,高校满足自身需求,所满足的应该是刚需的、原则的,而非层层加码,把校外参观视为麻烦制造。

尤其是,近年来,不少党政机关选择拆除围墙,甚至让出停车场与食堂服务于民,这种开放的姿态赢得不少掌声,这自是社会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应有之义,也可助推社会整体的开放。正因此,秉持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的大学更应走在前列,而在一些评论区,不少高校学子都对学校目前的半封闭表达支持,论点无非是校园资源应为师生服务,校外人士不能蹭。

这样的态度难免令闻者沮丧,大学本应是自由活力最盛,自我修复机制最强的机构,如今也难以免俗地落入利己窠臼。而其所代表的知识分子群体从链接学术与民间,退而躲进小楼成一角,并乐在其中,对象牙塔外的世界失去接触交融的兴趣。相比物理意义上的围墙,心墙的隔绝显然更令人遗憾。

这不免让人想起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大学不仅校门向社会开放,课堂沙龙等也面向社会开放,一些醉心于书籍知识又无缘考取的普通人不仅有听课的机会,更能向名师提问、互动,一派大学之大的景象至今让人心向往之。

因此,在今天,公众期望的是,高校明知有挑战而为之,为了公共责任而不计得失——大开的大学之门,或许无法为整体性的社会情绪定分止争,但它矗立在那儿,是一种慰藉也是一种昭示。

时代需要一扇扇敞开的门。

编辑:孙菲菲  校对:杨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