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山 | 文

5月20日，在这个被视为新“情人节”的日子里，格力董事长董明珠和曾打上“董明珠接班人”标签的孟羽童，再度牵手在社交媒体“秀恩爱”。

孟羽童发文称“时隔两年收到前老板的微信”，并晒出两人的聊天记录，格力官号也回应“欢迎回家吃饭”。冤家和解的背后当然还是生意，格力随即官宣，几天之后董孟将合体直播。

董明珠作为网络热搜榜的常客，她和孟羽童的恩怨故事，公众并不陌生。董明珠2021年通过一档综艺节目选中孟羽童，称其为“接班人”。可双方度过短暂“蜜月期”之后，孟羽童在格力就被边缘化，并于两年后离职（也有消息称是被辞退）。2023年董明珠更是公开恶评孟羽童，称其当秘书时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想依靠格力当网红。

如果董明珠的一贯表达是出于真心，孟羽童显然不符合她的价值观和企业用人观。所以此番和解，也被外界解读为不得已而为之。格力近年营收增长停滞，2024年财报显示其营收同比下滑7.31%，是近四年来的首次负增长，而其直接竞争对手美的、海尔仍保持正增长。空调主业增长乏力，多元化战略屡屡受挫，再加上董明珠近年的一系列言论在年轻人群体中很不受待见，格力转型突破的焦虑可以想象。

可问题在于，重新牵手一个曾被逐出企业的年轻网红，能否成为格力转型的有效举措？在流量时代，董明珠和孟羽童可以制造出轰动效应，直播带货或许也能实现不错的短期业绩。事实上，几年前“明珠羽童精选”直播间也有不错的表现，但是，格力并不是一家直播公司，不能按照制造流量的逻辑运作。企业自身的产品和渠道是不是匹配，才是影响长期成败的关键。

如果单看直播成绩，董明珠个人下场直播，就曾创下一年近500亿销售额的惊艳成绩。只不过，“刷单”“要求经销商在直播间下单”“线下业绩搬线上”等质疑也始终如影随形。可见，格力产品和销售渠道的基本盘，和直播带货的模式之间，存在尚未调和的矛盾。如果这些矛盾没有解决，现在董孟合体的流量再大，对格力的转型发展助力也有限。

格力面临的困境，很多业内人士都分析过，比如，长期依赖董明珠个人IP、品牌形象偏传统、产品缺乏创新等，这些都决定了其难以吸引年轻消费者。横向对比一下竞争对手，美的、小米等品牌，它们拓展市场是通过极简设计、智能家居生态建设以及年轻化营销。格力之前重磅推出的玫瑰空调，被很多年轻人吐槽为“又丑又贵”。这样的产品，靠流量带货，恐怕也很难打开年轻人的市场。

再度牵手孟羽童，或许能为格力带来短暂的话题热度，但格力的根本问题在于战略模糊与创新乏力，而不是缺乏流量。事实上，董明珠从来不缺流量，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上热搜。只不过，她近年来的言论常常和大多年轻人的价值观产生冲突，“绝不用海归派”之类的表达，甚至不符合现代企业管理的基本共识。作为企业掌门人，这或许才是需要反思和调整的。如果她本人的认知没有改变，和网红孟羽童再度合作的结局恐怕也很难乐观。

流量可以造势，却无法替代产品力与商业模式的重构。董明珠的第五个任期已开启，若格力仍困于“霸道总裁”与流量博弈，恐难逃“掉队”命运。正如网友所言，相逢一笑泯恩仇容易，但格力的未来，不能只靠一顿饭解决。

（作者系资深媒体人）